第26(2 / 3)
天宗乃名门正派,门下弟子行事自然有些规矩,不知会否真的被他们威胁了去?但这种事根本难不倒薛宴惊,她毕竟不只是玄天宗的弟子,她的记忆里还沉睡着一个离经叛道的归一魔尊。闻言,她只是挥了挥手里的剑,回答得轻松极了:“不想活了,那就都去死呗。”“……”“来,不想活的站出来,”薛宴惊挽了个剑花,“我顺手送你们一程。”作者有话说:29◎曲折迂回的黑锅◎听听, 多么热心的一个好姑娘啊,还要顺手送他们一程。
满院静寂,赵家人感动地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跪了满地的丫鬟小厮将眼神落在赵父身上, 赵母也不由偷眼去瞄他,他一时进退两难,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架在了火上烤似的, 迟疑片刻, 咬了咬牙, 不停安慰自己名门正派弟子想必不会随意杀戮凡人,才豁出去般站起身,不料刚迈出步子, 就被薛宴惊一剑掷出钉在了树上。柿子树被剑气一震,簌簌落下满地的叶子和金黄色花朵。李夫人半蹲着, 捂住了赵家那八岁小姑娘的双眼。薛宴惊并不是在虚张声势,杀上个把人而已,对她而言真的没什么负担。就算回了宗门后会有处罚,那也是以后的事了,不会影响她此时此刻的决定。在满院的尖叫声中,她看向赵母:“还有吗?”赵母瑟缩了一下, 看到薛宴惊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连忙摆手道:“不,别杀我!他爹死了, 你若再杀了我, 谁还能把我那孩儿从铜镜中放出来?”李夫人在赵母身边重重地“呸”了一声,她虽也震惊于薛宴惊手起刀落、毫不容情的模样, 但在一旁冷眼看着, 却对这家人实在同情不起来。“我劝你们放他出来, 只是在做正确的事,你们不肯,我为赵公子感到遗憾,”薛宴惊挑眉,“但也仅此而已,你以为威胁得了我?”赵母急中生智,又扯过小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别杀我!你杀了我们夫妇,要我们八岁的女儿如何活下去?!”“那我给她一个活下去的理由,”薛宴惊软硬不吃,“二十年后,让她来找我报杀父戮母之仇。”“我错了,我错了!别过来!”赵母见薛宴惊逼近,惊声尖叫,“我想活,我想活!”薛宴惊闻言笑了一笑:“想活了?不郁郁终日了?”“不、不了。”赵母疯狂摇头,她被吓破了胆子,甚至不敢回身去看一眼丈夫身上鲜血淋漓的模样。“你看,大家原本可以好说好商量的嘛,”薛宴惊耸耸肩,愉悦地对屋顶招了招手,“师姐,她同意了!”冷于姝心下微微一凛,却也并未追问师妹究竟是何时发现自己在此,只是抬起一脚将那假公子从屋顶上踹了下去。“娘,救我!”假公子甫一脱离冷于姝的控制,便高声向赵母呼救。赵母在薛宴惊的威慑下,却避开视线,不敢看他,一步步走向铜镜。假公子见她这副模样,情知大势已去,也不再装相,冷笑一声:“一家子蠢货,总是被人提着线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傀儡戏里的悬丝木偶呢。算你们运气好,不然我成功以后第一个杀你们夺家产,还指望光宗耀祖呢,蠢成这样不如趁早断子绝孙的好!”赵母全身猛地一颤,不敢置信地望向他:“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为了你连亲生儿子都能不要,你、你不是说会给我封诰命的吗?”假公子又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是啊,母亲,刚刚我只是说气话,若不是今日你舍弃了我,来日我本是会给你封诰命的,让你乘着八抬大轿出门,非但镇子上的人羡慕你,连那些京城里的贵妇人都要敬你三分。”这是他化成一团黑气没入铜镜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其他人都看得出他是在戏耍赵母,故意让她余生都意难平,独她怅然若失地站在原地,似乎在哀悼自己的诰命梦碎。从铜镜出来的真正赵公子,同样在原地站了许久,一句话都没有说,李夫人眼尖,看到他好似用衣袖悄悄抹去了一滴泪。他抹去了这滴泪,也抹去了脸上的情绪,对薛宴惊躬身行了个大礼:“多谢仙师搭救。”薛宴惊示意他平身:“举手之劳。”冷于姝一挑眉:“举手之劳?”“我没说挨家挨户搜铜镜找鬼物是举手之劳,这事儿毕竟还是挺折腾人的,”薛宴惊连忙对师姐解释,“我的意思是,砍了他爹实在是举手之劳而已。”“……”听到这一句,大家终于想起了还被钉在柿子树上的赵公子他爹,李夫人示意赵家的下人赶紧把八岁的小姑娘送回房去。其他人围着柿子树,发现赵父还有一口气,不由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赵公子。赵公子对着薛宴惊再行一礼:“父母生我养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还请仙师手下留情。”赵母一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的衣袖:“对,好孩子,好孩子。”赵公子却甩开了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去死,但也仅此而已,我会离开这里,若来日你们穷困潦倒,我自当接济,若你们富贵如昔,我也不来沾光,你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吧。”“你……”薛宴惊绕着树观察了一圈,叹了口气:“想让他活,就请个大夫来吧,若是让我拔剑,他定然要咽气。”赵母便连忙吩咐下人去找大夫,随后转身还待与儿子再说些什么,对方却已不再理会她。赵公子将手掌按上另一枚铜镜,放出了自己的妻子,她也在铜镜中困了许久了,赵父赵母连儿子都不管,又怎么会惦念她这个儿媳,她已经差不多在消散的边缘了。此时夫妻二人相拥在一起,那女子哭着说:“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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