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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对不上,下头百十来人等着支钱,如何是好?
查理苏凝眉:本地食类总归是要被本地商人分割去的,只是不过几年光景变动便来的这样快,看来是大总统嫌咱们缴得钱不够多了罢!
他又开始清算资本:纱锭与布机也不必再增设了,本地商人的棉会很快在政府帮扶下涨起来,转做矿石出口,锑、锡、钨,将人手都调到两广湘粤去,矿区正在此,我手下有矿区十三处,沪市本地的茶行还有几所?高价变卖现银。
胖男人满脸忧虑:高价变卖?查少爷怕是不好做。。。陈二上半年刚死,他家的茶烟都被人有意低价进了沪市,现在沪市的茶市跌至最平,余茶三月之内消耗不尽,三月后今年新茶又炒成。。。
此话一出,三人均陷入沉默,你正用筷子戳着一只鹌鹑蛋蛋黄玩,溏心蛋黄在热汤里滚来滚去,忽然叫你戳破,散在汤里。
查理苏看着你的小动作,掏出一把散钱来塞你手里,笑呵呵地哄你出去玩玩:外头那街上有卖糖串的,未婚妻帮我买两支回来?
待你一出门,他忽然高声发问:陈二舟山港的两百吨茶不是叫你们销毁了么?哪来的这么多余货?!
对面两位掌柜后背冒出热汗,马褂男人开口:那茶确实销在盐水里没错,直烧了三天三夜,烧得灰烟七日不散,但那陈二还有后手,他儿子藏了双倍的茶烟在连云港,舟山港在您休息的几月里一封,那些茶立即从连云港登岸,这些船标得是棉花,顶层铺茶防检,倒是没叫人发现。。。
数百吨的茶帐款项竟然无一出现在陈老板的单子上,显然是有人替他圆了这么大的账目!千百万银元的款一口气填上,什么人能出手这般阔绰,又完全不为获利?
他看着查理苏,口中十分坚定:陈二没这般脑子,定是有高人出山,少爷还请多加小心身边人。
你穿着一套浅粉色的洋装站在卖糖串的老头儿面前看他用热糖裹山楂,你早些年就不再吃这般甜腻的东西了,糖串还没拿到手里,身后就有陌生男人碰你的肩膀,请你去咖啡馆坐坐。
你坐下,对面的人没给你点咖啡,只叫你看着他喝,他笑咪咪的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你垂下眼皮:过得好极了,我都。。。胖了。
这不是第一次在路上与干爹碰面,他似乎将人手财力转进了沪市,竟然在暗处停留了下来,你时不时便会被陌生人引致某暗处,为了完成答应他的事:将查理苏手上的暗线生意线路悉数报与陆沉。
陆沉笑容不变,用手指头敲敲桌面:刚刚都听到甚么了?
你答:甚么也没听见,他们防备我,诺,这不是叫我出来买糖串么?干爹无事就放我回去罢,出来太久省的叫人疑心。
干爹眼神微暗,他考究的目光在你白净的小脸上巡视着,你不看他的眼,甚至连他伸手去摸你时都下意识扭头躲开,干爹愣怔半秒,手比意识更快,直接向前一步捏住了你滑溜溜的脸蛋儿。
捏在手里,他忽得有些后悔,养孩子养了这些年,才见了亲哥几面,立刻连人带心都跑没影了,不该这般强势待她的,但想到此处,他心里又杂乱的生出几丝嫉妒,凭什么别人摸得?他摸不得?这不是他养大的么!
手指刚一松,手心里的女孩子立刻扭头,恶狠狠的咬了陆沉的手一口,尖尖的牙印儿沾着亮晶晶的口水浮在男人的手指上,你无意间叫湿软的小舌头蹭到他的掌心,激起一片温热的涟漪。
还未开口,男人自高向下俯瞰,瞥见你后颈处几朵红花,他伸手按住你的肩膀,扯开领口一瞧,细密的吻痕一朵一朵印在你光滑的脊背,顿时叫他怒气上涌。
陆沉忽然变了脸色,他沉声问你:你与查家那小子夜夜宿在一处?
你耳根子热起来,捂着衣服竟然慌张起来,仿佛是被家长捉住偷情的男女一般,支支吾吾回答:不然呢?他当然要和我一起睡,我是未婚妻!
干爹又问你:当真爱上他了?
你答:当真!
陆沉见你争辩,眯起眼睛,咖啡杯在他手心里攥着,你的多疑也在他手心里攥着,他只拍拍你的手,对你一字一句的洗脑:你若当真爱他,又为何答应干爹的请求?我叫你去通风报信,你一句也报不来,你想拖着干爹,为相好的找退路是不是?
其实你只想着为你自己,你想摆脱干爹,借他做契机,但他确实愿给你饱餐好眠,你又舍不得离开他,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知道了你我二人的关系,会拿你怎么办?
男人坐回座位上,笑呵呵:囡囡,干爹最是了解你,你害怕了,对不对?查理苏这般的身份,定然不会与来历不明的女子结婚,他父亲查兆澎早就为他相看了名门淑女,现在只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罢了。
你不信,脖子都僵硬起来:不可能,他去哪儿都带着我,他不会骗我的,他还送了戒指给我!
陆沉摇摇头:你且记住,男女之情是最不可信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毫无顾忌的真正爱你,愿意接受你的一切,除了干爹,也只有干爹,回饭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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